到年,将又有15座城市的人口超过万。卫报城市频道从伊拉克首都巴格达开始,探索这些正处于发展关键期的新兴超大城市。本文译自塔什赖伊斯班克斯(TashReith-Banks)撰写的《全球最大电影城“托莱坞的奥秘”》,随着印度的海得拉巴即将成为超大城市,其电影产业也在不断壮大。奥秘是什么呢?那就是尖端的视觉效果(VFX)和以多种语言摄制。
印度海得拉巴的拉莫吉电影城。
现在是海得拉巴周一早上的交通高峰期,但是,这里没有城里通常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和刺耳的喇叭声。唯一的声音来自一个女人在轻轻打扫附近一幢色彩柔和的大房子的走廊。当看到快到街道尽头就是机场,且再往前一点是火车站时,这种寂静更令人不安。离纽约的自由女神像只有很短的一段路,还有辉煌的马赫什马蒂(Mahishmati)古城。事实上,马赫什马蒂古城是我在这里遇到真正噪音的第一个地方——玻璃纤维的国王宝座区域周围的蓝色特技效果屏幕相当脆弱,旁边的停车场里传来电动工具的嗡嗡声,工人们正在那里造一艘海盗船。
我们是在拉莫吉电影城里,这是世界上最大的电影制片厂(没有之一),也是印度泰卢固语电影产业——托莱坞不停搏动的心脏。虽然从技术上来说,拉莫吉是海德拉巴的一部分,但实际上因为拥有(真实的)酒店、工作室、录音棚、花园、邮局、银行和餐馆,它本身就是一个大都市。
它不是海德拉巴唯一的“城中之城”。对于印度以外的许多人来说,这座印度南部的大都市最著名的是其高科技城——印度自己专门打造的硅谷。高科技城的附近是基因谷,这里拥有生物技术领域一些最知名的制造和研发公司。
海得拉巴的快速增长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这些公司创造的就业机会,包括直接创造的就业机会,以及由于对办公、住宅和基础设施的需求所导致的建筑热潮,以容纳大量涌入的劳动力。海得拉巴的扩张已经把其孪生城塞康德拉巴德(Secunderabad,与海德拉巴为双子城)吞掉,变成了一座不断蔓延的大都市。
联合国的最新预测表明,到年,海得拉巴的人口将超过万而成为超大城市,到年,其居民将达到万。但是,当你被困在这座城市不可避免的交通拥堵之中,而四周都是建设工地时,你很难不同意当地人的说法,他们说,多亏了非正式的外来务工人员,万的人口点早就过去了。
每座电影城市都有点像个小镇,但海得拉巴的拉莫吉电影城使它们全都相形见绌
海得拉巴拉莫吉电影城的模拟楼房。
海得拉巴拉莫吉电影城的海盗船。
海得拉巴电影城的火车站复制品。
海得拉巴拉莫吉电影城的航空机场布景。
印度的电影产业全球最大,年生产了部影片,相比之下,英国制作了部,美国拍摄了部。宝莱坞电影具有鲜艳的色彩、朗朗上口的电影音乐和壮观的舞蹈场面,使人只要提起印度电影,外国人就会首先(有时是唯一)想到宝莱坞的印地语输出,但宝莱坞只占了印度全国电影产量的小部分。托莱坞的产量几乎同样多,而且每部影片的票房对投资者的回报往往会更好。
每个电影制片厂都有点像个小镇,都有多个餐饮场所、商店、外景场地、交通运输、工作室和安保部门。制片厂需要空间,这就是为什么许多英国电影工作室都建在从前的庄园或者国防部以前的飞机场上的原因,而好莱坞的一些最大的工作室则以大牧场或殖民时期的大宅邸为基地。
但海得拉巴的拉莫吉电影城使它们全都相形见绌。除了有标准的电影城设施外,拉莫吉的永久布景设施还有一座监狱、一座精致的山顶寺庙、以及一个带中心广场的村庄。西方的电影城里,如今很少有永久布景,部分原因是所在的洛杉矶等城市的土地价格和税收见长,但也有在年代之前在好莱坞电影中被毫无节制地过度使用的原因。(虽然拉莫吉的一站式商店模式仿效了黄金时期的好莱坞,但拉莫吉刚刚于年成立,科技城也于同年建设。)
但规模并不是一切,在如今快速发展的影视行业里,跟上技术进步的能力才是关键。海得拉巴市中区纳迦尔电影街的安纳普尔纳电影制片厂(AnnapurnaStudios)成立于年(纳迦尔电影街因其长期与托莱坞有联系而得名),为了解决人们认为的技能人才短缺问题,该厂在差不多8年以前就设立了一所电影学校,该校导演系的扎伊德阿里汗(ZaidAliKhan)说:“(制片厂老板们)认为,与好莱坞或者宝莱坞相比,泰卢固语电影行业缺乏的主要是技术专长。”
这种越来越强的技术能力是托莱坞开始在印度电影独树一帜的原因之一,例如二集电影《巴霍巴利王》在拉莫吉拍摄时的一些布景作为一个旅游景点保留了下来。《巴霍巴利王:结局》的票房是印度电影的史上第二高,这两集电影都在一定程度上使用了视觉效果(VFX),其复杂性在印度电影中是前所未见的。虽然有许多工作室参与了影片的制作,但主要的参与者是驻地在海得拉巴的。
海得拉巴作为吸引软件研发人员和程序员的磁石,形成了快速发展的VFX行业,但总的来说,其实验室目前创造性不多,更多的是转包西方和中国大公司的劳动密集型工作。扎伊德阿里汗说这即将会改观:“我们正在灌输教育视觉特效艺术家和视觉特效主管要达到国际水平,慢慢地,我们会看到更多的工作将整体外包到这里。我们正处于从作英国电信外包呼叫中心到成为真正客户服务的转型阶段。”
托莱坞成功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是语言的灵活性,这在西方电影中是难以想象的。《巴霍巴利王》是用泰卢固语和泰米尔语二种方言拍摄的,然后用印地语和马拉亚拉姆语进行配音。电影学家CSHNMurthy教授表示:“泰卢固语电影令人印象最深刻的特点是它的跨文化方式……印度电影行业没有(其他)地方这样以其他语言生产电影。”
而这就是关键,因为国内市场只仅此一家。泰卢固语是印度第三大语言,而且据世界经济论坛称,年到年间,美国讲泰卢固语的美国居民增加了约86%。尽管这种增长的基数相对较低,去年,美国讲泰卢固语的人数超过了40万。驻美国的非政府组织泰卢固人民基金会创始人PrasadKunisetty去年接受BBC采访时称,这种增长与海德拉巴及其与科技行业的联系有很大关系。
随着海得拉巴IT行业的优势增强,前往海外为国际大公司工作的讲泰卢固语、马拉雅拉姆语和泰米尔语的人员也在增加,而他们对电影的热情不会因距离而改变。Murthy教授解释说:“如今,每个电影制作者的目标都是在美国、英国和欧洲,以及非洲和海湾地区的移民。”随着现代数字发行方式的发展,这意味着全球范围内越来越多的影院开始放映托莱坞的影片,而网飞(Netflix)等在线平台则大幅增加了潜在观众。
宝来坞演员在片场跳舞。
年12月,印度海得拉巴拉莫吉电影城。
托莱坞大片《巴霍巴利王》剧照。
游客在拉莫吉电影城《巴霍巴利王》片场拍照留念。
海得拉巴的标志——查尔米纳尔(Charminar)。
海得拉巴的高科技城。
海得拉巴高科技城里的现代查尔米纳尔。
对海外观众这种增长的回应就是越来越多地制作针对他们的电影。正如Murthy教授所指出的,托莱坞电影的目的就是“满足散居海外的人对他们所错过的祖国的东西的喜爱,并令他们印象深刻。大多数泰卢固语电影的歌曲和一些片段都是在英国、美国或者欧洲实景拍摄的。”
扎伊德阿里汗承认,随着发行范围的扩大,对越来越复杂精致大片的需求也越来越大。他说:“现在,即使我们的电影发布到网上,比如网飞或亚马逊等网站,如果质量方面我们无法与国际电影相媲美,印度观众也不会观看我们发布的内容。你知道,如果我们的犯罪系列电影不够让人喜爱,他大可以选择看《毒枭》(Narcos)。”
如果拉莫吉电影城以工作室为基础的视觉效果对网飞一族来说过时了的话,似乎也并没有给老板拉莫吉拉奥(RamojiRao)带来麻烦。他还在非常寻求数码前景,他以坐落在工作室模型中间的3栋办公大楼为中心,已经拥有一个非常真实的新闻媒体帝国。
除了他的新闻报纸和新闻电视业务外,还有一款新闻APP目前正在测试之中。印度的每个邦在拉莫吉都驻有代表,都有其自己的工作室与编辑和演播团队,与此同时,全国各地的记者源源不断地发回全国性的和超地方性的新闻简报。其目标是任何一个APP用户24小时都可直接获得来自其家乡的新闻,而且是他们自己方言的新闻,在一个由有22种不同方言的29个邦组成的国度里,这确实是一项雄心勃勃的事业。如果该计划取得成功,可能使海得拉巴不仅是印度南部的电影之都,也将成为印度的媒体之都。而随着海得拉巴加入超大城市行列,它几乎肯定将成为全球舞台上的一个重要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