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白癜风新技术推广单位 https://disease.39.net/bjzkbdfyy/210621/9090226.html年7月,伊拉克迎来一年中最为燥热的夏季。
与此同时,诡谲的政府局势也搞得人心惶惶,国内疯传着一个消息:总统贝克尔因心脏病加重而退位,而他的侄子萨达姆·侯赛因——一个出身于蛮荒乡下的草根,即将“继承”总统的宝座。
虽然“萨达姆武装篡位”在如今已有了明确的结论,不过,根据萨达姆本人在监狱中的描述,自50年代加入复兴党后,他承蒙人生导师贝尔克多年的悉心栽培。
并且,在贝克尔总统的健康每况愈下之时,贝克尔曾多次提议:
鉴于萨达姆熟悉伊拉克政府的运转模式,并“具有笼络人心,维护团结的能力”,他早已相中了萨达姆,希望在日后将伊拉克托付给他。
这一年,流言还没在天上飞多久,官方的就任仪式就证实了一切。紧接着,在7月16日萨达姆正式就任总统后,伊拉克复兴党召开了一场举世闻名的代表大会。
在这场“颇具盛名”的宴会召开之前,复兴党内有许多对萨达姆持怀疑与反对态度的政坛人士,其中不乏当时各部的高官。
看起来,萨达姆的新官上任之路,似乎麻烦重重。
然而,就在这场“鸿门宴”过后,反对的声音戛然而止,新的统治华章轰隆隆地奏响,当第二天太阳升起时,“萨达姆式”的特色政权已然隆重地拉开了帷幕,并自此持续24年之久。
新总统的坏名声
在伊拉克复兴党代表大会召开的这一天,一名叫做阿姆杰德的政府官员匆匆前往大会厅,多名他的同僚——伊拉克各大权力部门的高官——也悉数参会。
会议如同以往一般按照既定的流程进展着,但阿姆杰德偷偷环顾四周,总觉得会场中笼罩着一种恐怖的气氛,仿佛什么坏事即将发生。
果然,在陈述了一些例行的政府事务后,萨达姆忽然叹了口气,他望向在座的众人,用一种十分失落的语调宣布道:近来我们的国家正在遭遇一些糟糕的问题,我们发现了勾结敌人、制造分裂的叛徒,而令人心痛的是,他们此刻就坐在我们中间。
新总统话音刚落,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连忙四处张望,或是偷偷交换眼神。正在此时,几名警卫羁押着一个大家都熟悉的面孔走上台前——竟是复兴党时任秘书长。
随着秘书长开始对着话筒陈述自己背叛祖国、勾结叙利亚势力的罪名,台下包括阿姆杰德在内的一众官员脑中都开始嗡嗡作响。
虽然此前就早已风闻萨达姆对权谋和暴力的喜好,但直到此时,他们蓦然醒悟了,那不是传闻,而这也不是一场普通的党内代表大会。这位新总统即将在这里放出他的第一把火:杀鸡儆猴。
当昔日的秘书长、今日的“罪犯”再度被押送下去之后,萨达姆手中多了一张纸。
离得近的官员眼尖地瞥见了,那是一张长长的名单,紧接着,萨达姆宣布: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叛徒的姓名,为了伊拉克的安全和阿拉伯的安宁,叛徒将被永远清除!
随着他每念出一个人的名字及其罪名,便有一位政府高官被警卫拖出会议厅,当场枪决。
二百多名官员集体陷入恐慌之中,身为重要部门领导者的他们,此时却如同菜场里被点杀的鸡鸭一般。
然而,方才明明还面露哀痛的萨达姆,反倒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眼见着台下众人胆战心惊的模样,他十分享受,因为感到自己拥有了十足的控制权。他忽然叫到一个名字,害得名字的主人吓得跳起、连连哆嗦。
而萨达姆停顿半晌,又莞尔一笑,卖出他的关子:“当然没有你了,我的朋友,你是伊拉克忠实的守护者!”
在绝望和恐惧中,叫做阿姆杰德的官员也被叫到了名字,他很快被拖出去了结了性命,早晨出门赴会时,他可万万没有想到今日是他的死期。
在萨达姆连续枪毙了66名政府高官后,现场的恐惧气氛达到极点,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句“伊拉克复兴社会党万岁!萨达姆万岁!”。
在场的所有官员这才如梦初醒,所有人一起举起双手,反复高呼:“伊拉克复兴社会党万岁!萨达姆万岁!”
台上的新总统终于露出宽慰的笑容。直到他走出会议厅,走在回寝居的路上,会议厅中仍然传来长久不衰的“伊拉克复兴社会党万岁!萨达姆万岁!”
第二天,关于“萨达姆上台第一次开会,直接枪毙66名高官”的“鸿门宴”流向民间,一个阴狠狡诈的独裁者形象就此扎根在伊拉克人民的心目中,萨达姆也由此了开启长达24年的统治。
“萨达姆式”的四种统治手段
在肃清了总统路上的第一座大山后,萨达姆开始马不停蹄地采取更多举措,以便逐渐稳固他的宝座。
不过,这位看似“以暴力走天下”的新总统在国家治理与政治秩序管理方面,却有一套繁杂而缜密的手段。
1、用恩惠换忠诚
萨达姆的统治手段其一:树立一群必要的支持者,并使他们深刻地依赖于自己。
在萨达姆掌政时期的伊拉克,有两群人曾仰仗萨达姆的光环而生活着,因而也为萨达姆的政权肝脑涂地。
这其中,一群人是国内的逊尼派,而另一群人则是萨达姆亲手培养起来的亲信卫队。
在伊拉克,逊尼派一直是宗教派系中的少数派,而什叶派才是占据全国人口超70%的多数派。
此外,什叶派还因历史的原因与伊朗渊源颇深。什逊两派之间因宗教理念不合且掺杂了政治因素的缘故,经年累月后,双方积攒了层出不穷的矛盾。
当萨达姆作为少数派逊尼派的一员当上总统后,逊尼派各部落的头领不但定期有钱拿,还获得政府为每人配备的豪车。
逊尼派的士气得到了极大的振奋,他们当中的骨干自然相信:天赐良机,逊尼派的萨达姆执政,将为他们带来翻身做主、飞黄腾达的可能。
除了扬眉吐气的逊尼派,萨达姆的卫队亦是他忠诚的支持者。
据调查,他的卫队规模庞大,在一般时期,人数或高达名。卫队的内部层级分明,职责各异,并按照档次呈同心圆的形式向外扩散。
例如,卫队中有负责“秘书”事务的“穆拉法钦(MurafaKhin)”,也有负责“保镖”事务的“席马亚(Himaya)”。
由于常年被秘书、保镖、司机簇拥着,保护着,萨达姆几乎从不独自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以至于美国情报方还曾闹出一个笑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美国高层无法自拔地陷入一种阴谋论里,他们笃定地认为萨达姆在培养与自己长相相似的替身。
因为从他们收集的视频、照片及从其他渠道获得的影像资料来看,萨达姆身边总有几名亲信和他本人长得那么相似。
为了解答这一玄乎的论调,这就要说回卫队本身了。
萨达姆卫队的遴选要求尤为严格,而其中一个条件,则是他们必须来自萨达姆的故乡提克里特,或是来自他的同族亲戚之中,且最好是名门望族。
这样看来,似乎只有血脉相连的同胞,才能够得到萨达姆的宠幸和信任,而这些多少与他沾亲带故的近身卫队,则被云里雾里的局外人当做了他正在培养的替身。
就这样,国内逊尼派和亲卫队组成了萨达姆的“亲友团”。
在萨达姆执政期间,他几乎不会允许自己的“亲友团”出国旅行,目的是防止他们被居心叵测的外国势力策反。
而作为补偿,萨达姆通常给予这群人尤为丰厚的物质奖赏,诸如豪宅、汽车、奢侈品等。长此以往,他的支持者们都过上了极为优渥的生活,享受极高的社会地位。
即便在多年后,萨达姆的头像被印制在悬赏的扑克牌上,仍有一部分人选择保护萨达姆,譬如,曾和萨达姆同路逃亡的司机则选择了隐瞒他的行踪。
或许是一种习惯,也或许是一种情感,亲友团中的一些人仍然相信,只要他们始终拥护着他,生活就会继续安然无忧。
2、谨慎的中立者
除了树立亲信,萨达姆的手段其二,便是容纳和利用冲突,不论是在逊尼派与什叶派之间,或是民族主义与世俗主义之间。
国际上曾有说法是,萨达姆出身于逊尼派,深陷于伊拉克的宗教斗争之中,是一名民族主义者,甚至还与恐怖主义暗中勾连。
但这种说法显然缺乏证据,且有失偏颇,因为,从他对国内局势的管理来看,萨达姆一直是阿拉伯宗教极端主义的强劲对手。
早在年,他就已著书立传表达他对极端主义思潮的质疑,而对于国内的教派纷争,他似乎更像一个上帝视角的制衡者。
曾从事“萨达姆研究”数十年,并与狱中的萨达姆发生多次面对面对话的前中情局分析专家约翰·尼克松就认为,从萨达姆对逊尼派及什叶派的管理方式来看,萨达姆本人在宗教信仰方面并无太多的执念。
反之,他只是相当淳朴地希望伊拉克境内所发生的一切宗教活动,不要危及他个人对这个国家的掌控。
首先,对于什叶派,萨达姆的确采取了打压的态度,但也不想完全赶尽杀绝。
因为,联想到代表大会那天被枪毙的66名高官,萨达姆始终明白,在这块充满纷争的土地上,如果没有什叶派的存在,逊尼派便不会再依附于他。
至少,他的朝堂上的确并非全是逊尼派的官员,而“乖巧”的什叶派也会得到庇护。
比如,曾支持萨达姆当局处罚什叶派起义的什叶派人士萨迪克·萨德尔就得到了丰厚的奖赏和管理宗教的官职。
萨达姆本人也在监狱中回忆,他曾和什叶派“打过招呼”,表示他完全理解和接受他们想要守护信仰的心情,只要他们不试图通过宗教来影响政治,那么他就是好说话的。
其次,对于逊尼派,萨达姆虽然向来采用怀柔的手段,却并非毫无防备之心。
一方面,逊尼派内部有一小撮新兴的势力,南边的沙特阿拉伯正在卖力地撺掇逊这批势力继续发展“瓦哈比思想(或称原教旨主义)”。
这批“瓦哈比分子”强烈地呼吁对“世俗”和“异端”的净化,也在后来成为中东极端宗教主义势力的一份子。
另一方面,为维护政局稳定,萨达姆曾多次处死有叛国倾向的逊尼派人士。
例如年的“杜莱姆事件”和年的“卡迈勒事件”,他深知,在未来某一天,这些事件可能导致祸起萧墙。
萨达姆曾有一名非常欣赏的、因战功卓绝而被任命为高级参谋的逊尼派军官,卡迈勒·撒切特,虽然他爱惜卡迈勒的军事才能,并将他安置在自己的亲信团中。
奈何卡迈勒进入晚年后开始潜心宗教,甚至与“瓦哈比分子”联络,萨达姆先是严厉地告诫他“宗教纵然神圣高贵,切不可沉迷其中”。
后来,在发现对方并不听取劝诫后,萨达姆故技重施,在年设计了一场“政变疑云”,逮捕并处决了这名爱将。
除此之外,在相对客观的立场上,萨达姆在总统任职期间着力推动伊拉克乃至整个阿拉伯的现代化改造。
他在位的时期,伊拉克的国民经济上升到国际领先的高度,近乎做到了“人人有车开,人人有房住”。
但他又并不站队在“世俗主义”的一边,而是继续警惕着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强调维护阿拉伯的历史、信仰与荣耀。
3、民主的“尝试”
萨达姆的第三个统治手段,在于他始终宣扬的“政教分离”的管理思想。
在中东这片土地上横竖摸爬滚打多年,萨达姆对于阿拉伯世界有着深刻的了解,也知晓统治这一国家的不易。
他曾亲自警告各派教士们:作为伊拉克公民,他们享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可以参与政治,但作为宗教教士,他们将永远无权用这一层身份干预政治。
虽然美国等西方国家对于萨达姆的指控之一正好就是他“不民主”,但萨达姆似乎的确作出过民主的尝试。
年,萨达姆在原有的复兴党议会之外,还加强了“革命指挥委员会”的地位,后者的地位受到宪法保护,职责为商议国家大事,负责重要决定的制定。委员会制度已成为萨达姆政治制度的核心。
遗憾的是,在任何政治中,“民主”似乎更多时候只是一种存在于选举口号里而不存在于现实中的公关产物。
毕竟,自年起,萨达姆在身为总统的同时,也一直担任着委员会的主席,并主导着所有委员会事务的讨论和决议。委员会所标榜的“多党并立、百花齐放”的未来愿景,顶多也只能算作是美好的尝试了。
4、惹不起,也躲不起
虽然萨达姆似乎以自己“维护团结”的才能而骄傲,但是,他最著名的统治手段,其实还是那一条:让人心生恐惧。
用萨达姆自己的话来说,他曾警醒自己:全伊拉克的人都在算计你!务必要警惕一切可能争夺权力的势力!
上任后,斗争的苗头时刻萌现,为了应对内外的敌人,赤裸裸的暴力威胁还是比巧妙的政治手腕来效更快。
对外,萨达姆先后制造了两伊战争与科威特战争,还在年向以色列发送了飞毛腿导弹。
在两伊战争中,萨达姆承认他曾授权军队将领可自行使用化学武器,因此才抵挡了来自伊朗的人海战术。
而在监狱中,为了证明两伊战争并非他单方面的问题,萨达姆振振有词地向来访者细数:你们知道吗,伊朗在伊拉克建国前后,曾次挑衅我国!
在科威特,萨达姆侵袭后的城市一片破败。
据统计,作为当时中东赫赫有名的产油国,科威特当地座油田有余座遭到伊拉克军队焚烧和破坏。
在长达7个月的占领期间,更有超过总人口50%的科威特人逃离家乡,成为流亡各地的难民,而剩下的一半科维特人,则在接下来的多年里饱受石油泄露带来的环境与健康问题。
对内,萨达姆建立了一套完备的“情报系统”,他对于“忠诚”的要求近乎偏执,乃至他的情报人员日夜奔波,为他寻找属下叛乱的证据。
对于任何曾经、或是疑似对敌人表现出友好感情,或是任何与以色列、伊朗、沙特、美国有秘密交往的人,萨达姆都会对其实施严酷的报复,乃至“虽远必诛”的程度。
年4月,两伊战争还未结束,萨达姆的军队忽然派出飞机投放毒气弹,袭击了位于两伊交界的伊拉克城镇:哈拉布贾村,近名村民在这场突发的袭击中丧失生命。
事后,多方各执一词。伊拉克军队方面称,他们是为了防止伊朗势力潜藏在哈拉布贾村中,需要消灭他们以防他们日后对伊拉克展开进攻。
总统方面则称,他刚得知此事,大为震惊,深感痛惜,毕竟,他一向都敬重生活在这个村子的库尔德人的刚烈个性。
然而,后续进入哈拉布贾村的伊朗人则带着大批新闻记者拍摄了村中的画面,并透露,哈拉布贾这个村庄被自家政府灭口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曾向国界另一边的伊朗人表示过亲热友好,萨达姆得知后,派出飞机用毒气弹屠戮名村民。
随着20世纪末国内什叶派重新开始骚动。
海湾战争刚刚结束,被西方联军狠狠收拾了一遍的萨达姆无处发泄愤怒。
为了报复沼地阿拉伯人,萨达姆以发展农业为由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水利工程项目:将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的河水从沼地阿拉伯人的居住地引开,让此地成为荒漠,近15万原住民成为朝不保夕的难民,逃奔远方而去。
随着20世纪末国内什叶派重新开始骚动。
年,曾收获萨达姆好感,并被赏以宗教官职的著名什叶派人物萨迪克因公开发言反对萨达姆暴政而遭到暗杀。
同年,萨达姆的“情报机构”还逮捕了一批涉嫌勾结伊朗的什叶派。据说,在位于巴格达的阿布·格来布监狱中,犯人们遭受了包括剁手、挖眼、割舌等在内的多种酷刑。
不过,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萨达姆政权的铜墙铁壁有了一些松动。
一方面,年,执政整整20年的萨达姆犯了一个错误,因为那场针对什叶派教父萨迪尔的刺杀,他为自己接下来的掌权之路埋下了毁灭的导火索。
教父萨迪尔因关怀民间疾苦,在伊拉克民众心中积累了威望,他的身亡加剧了民间对萨达姆的惧和恨。
在被抓获之前,萨达姆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始终是一个老奸巨猾、步步为营的狠角色。
经历了青壮年时期的曲折离奇和中年时期的铁血孤胆后,老年的萨达姆逐渐养成一种近乎于“小确幸”的生活态度。
如同许多在叱咤风云后步入迟暮的著名人物一般,临近古稀的萨达姆也开始陷入对过往的追思、对自己思想功绩的记录、以及对个人爱好的神魂颠倒之中。
在被抓获之前,萨达姆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始终是一个老奸巨猾、步步为营的狠角色。
这很大程度归根于他早期制造的各种事端。
然而,从美国中央情报局捕获的往来通讯信息来看,事实并非如此。
3年3月17日华盛顿时间晚8点,美国总统布什正式发出白宫喊话,要求萨达姆在48小时内离开伊拉克,否则将率领36个国家组成的“自愿联盟”前往伊拉克对萨达姆实施制裁。
即便在这一时期,萨达姆竟仍在向作家塔利克·阿其孜发送自己最新的小说文稿,要求对方帮自己检核。
再后来,萨达姆研究专家约翰在位于伊拉克首都巴格达机场附近的监狱中与萨达姆面谈时,萨达姆多次向他抱怨狱卒的冷酷。
但在他看来,糟糕的并非坚硬的卧榻和朴素的晚餐,而是他们从不肯拿纸笔给他,还他无法记下自己的随思随想。
“我是个思想家,是个文字工作者。我需要纸和笔。你要知道,在贵国军队造访我住处的时候,我正在写作一本书,如今我却写不完了。”
萨达姆曾郑重其事又不无抱怨地对谈话专家说道。
走向崩塌
24年光阴如白驹过隙,回头看去,萨达姆对伊拉克实施的统治似乎既简单又复杂,既有绚烂成功之处,也有腐烂恶臭的地方。
从萨达姆长达24年的统治来看,虽然,他对国内政治斗争势力以及阿拉伯文化了如指掌,并在收买人心、树立权威方面游刃有余。
但是,伊拉克并非独善其身的偏远小国,而是一个集结着众多国际势力、关系着中东格局乃至世界霸主纷争的腹心之地。
从萨达姆多次采取的国际行动来看,他对国外,特别是美国的情况可以称之为两眼抹黑,从他多次错判美国的意图,便可以窥见他对国际局势知识的欠缺。
譬如,当美国因9·11事件陷入举国悲痛中时,萨达姆却通过公众演讲等行为传递出一种近似于“喊话”,或是喜悦的态度。
虽然,后来他在监狱中向中情局要员解释道,他当时以为9·11事件是一个契机——一个使他和美国冰释前嫌、重新联手,共同对抗同一个敌人,即宗教极端主义分子的机会。显然,萨达姆会错了意,也做出了错误的表达。
从国内的角度来看,萨达姆政权的崩塌也是必然——暴政必当导致水覆舟的结局。
除了他本人的各项专制举措,整个侯赛因家族在伊拉克的横行霸道也导致总统在民间声名败坏,人民宁可弃暴君而去,奔向一个未知的西方国家的怀抱。
但是,这不禁也让人陷入沉思:身处于一个“伊拉克式”的国家,如果萨达姆当初没有采取“萨达姆式”的手段去维系和压制国家内部骚动的势力,那么他如今会在哪里?伊拉克会是怎样?那些他极力抗争的宗教极端主义势力又会在何处做着些什么?
References:
理查德·哈斯(前美国国务院政策计划主管)《必要之战,选择之战(WarofNecessity,WarofChoice)》
约翰·尼克松(前中情局分析专家)《审判萨达姆(DebriefingthePresident)》
卡南·马基雅(美籍伊拉克人)《恐惧共和国(RepublicofFear)》
大卫·弗朗姆金《终结和平时代的和平:现代中东的诞生》